头婚被家暴二婚被出轨,中年患癌晚年丧子……她的人生遍布崎岖,却是真·女神
2021年1月31日,秦怡迎来了她的99岁生日。
根据中国传统习俗,蛋糕上点起100岁的生日蜡烛。
秦怡,这位影响了中国几代人的艺术家,100岁高寿了。
上个世纪,秦怡是无数人心中的“梦中情人”和“影戏女神”。
《遥远的爱》中的余珍,《马兰花开》中的马兰,昔时无人不知。
(《马兰花开》)
我们的怙恃,险些没有一个不是“看着秦怡的影戏长大的”。
《女篮五号》中的林洁,《青春之歌》中的林红,激励他们的拼格斗志。
(《青春之歌》)
(《女篮五号》)
那时家里的画报和挂历,封面最多的就是秦怡。
80后着实也不生疏。
小学都包场看过《铁道游击队》吧?秦怡就是谁人善良又威武的芳林嫂。
(《铁道游击队》)
90后00后可能也有几分眼熟。
前几年陈凯歌导演的《妖猫传》里,秦怡客串老宫女。
(那时秦怡已经95岁高龄了)
82年影戏之路光耀绚烂,百年人生更值得回味。
1922年,秦怡出生于上海。
明眸皓齿,气质正经,从小就是尤物胚子。
但她没有封建家族小姐的娇气,活跃爽朗、热情大方,喜欢新事物。
她是学校的“风云人物”“活络分子”,歌舞、话剧、朗诵,样样不在话下。
她好强不平输,那时只有男生玩的单双杠、跳平台等“危险运动”,她率领女生们勇敢实验。
“才女、校花、体育健将、努力分子”,那时许多男生逃课扒在秦怡课堂的窗台上,只为一睹芳容。
为此,校方将秦怡的姐姐叫来,想劝退她。
没想到秦怡坦坦荡荡一句“我有什么错,他们自找”,怼得先生无话可说。
“九一八事情”后,秦怡投身抗战流动,加入红十字会,组织示威游行,排演抗战剧,成了学生们心中的精神首脑。
学校怕事情闹大,最先打压批判,怙恃也随之劝阻吓唬,甚至妄想软禁她。
1938年,16岁的秦怡毅然退学、脱离怙恃,奔赴武汉,加入当地军工团。
谁料团内乌烟瘴气,她又愤然脱离,来到重庆,进入中国影戏制片厂。
进厂后,她的爱国情怀得以挥洒,事业走上正轨,生涯却开启了苦旅。
秦怡才貌双全、认真耐劳,进厂第二年就在影戏中崭露头角,引起关注。
那时的影戏一姐、著名艺术家舒绣文形容秦怡:
“像盛开的康乃馨,别说男子见了心动,女人见了也喜欢。”
羡慕者无数,陈天堂即是其中之一。
陈天堂比秦怡大10岁,已是实力派影星。
17岁的秦怡,脑子里都是拍戏,只懂革命友谊,不谙男女之情。
陈天堂昭示示意无果,想到了“一出好戏”。
他对秦怡谎称组织同事爬山,秦怡去了才知道他只约请了自己。
初来乍到,欠好推却,秦怡只好和他往上爬。
到了山顶,陈天堂突然求婚,并威胁称,秦怡若是禁绝许,他就跳下去赴汤蹈火。
秦怡恐慌万分,生怕肇事,就委曲准许了这门亲事。
陈天堂怕秦怡忏悔,下了山立马公之于众、印发喜帖。
举目无亲、没靠山没基本的秦怡,只好将错就错、被迫娶亲。
1939年,17岁的秦怡和27岁的陈天堂结了婚。
婚后,秦怡并没有获得“小娇妻”般的优待。
陈天堂嗜酒如命,喝多了就家暴。
生了女儿后,陈天堂极为嫌弃,妄想送人。
秦怡提出仳离,可陈天堂既禁绝许,也不悔改。刚强的秦怡愤然带着女儿离家出走。
这时代,陈天堂穷追不舍,但秦怡拒绝复合,左躲右逃。
这段婚姻,在1944年陈天堂结交新欢后才解体。
秦怡性格坚韧,独自带着孩子,也没放弃拍戏。
她在抗战大后方——重庆、成都等地演出《大地回春》《战斗的女性》《离离草》等许多著名话剧,还拍了《日本特工》《忠义之家》等多部爱国影片,与白杨、舒绣文、张瑞芳齐名,并称为“四台甫旦”。
抗战竣事后,秦怡作为“特邀演员”回抵家乡上海,主演了《无名氏》等多部影戏。
用现在的话说,秦怡是“内地女顶流”,她受邀前往香港拍摄影戏《海茫茫》。
香港之旅,于事业锦上添花,于生涯却又是另一段魔难的最先。
在香港拍影戏时,秦怡熟悉了金焰。
金焰是韩国人,早年移居中国。
他与阮玲玉出演了《野草闲话》《桃花泣血记》等影戏,火遍大江南北,实力有目共睹,被誉为“影戏天子”。
金焰玉树临风,秦怡人美演技好,两人又都刚仳离,很快惺惺相惜、坠入爱河。
1947年,25岁的秦怡和37岁的金焰娶亲。
这里必须插播一下婚礼盛况,看看昔时的“世纪婚礼”名排场。
婚礼在家中举行,饭菜简朴,席面质朴,却名人集结,星光熠熠。
郭沫若证婚,茅盾捧场,夏衍出席。
女神出嫁,人人都极为不舍。
历史学家翦伯赞在秦怡死后,拉着她的衣服说:
“我要做秦怡的小尾巴。”
著名记者、漫画仆役聪拽着翦伯赞的衣服说:
“我也要做秦怡的小尾巴。”
各路大神就这样,一个接一个,像“小尾巴”一样追着秦怡绕场跑。
(杨澜曾在节目中形貌这一名排场)
婚后,秦怡和金焰被称为“银坛双翼”。
1948年,秦怡生了儿子金捷,恋爱事业双丰收,令人艳羡不已。
解放后,秦怡的事业周全着花,她主演的《女篮五号》《铁道游击队》《马兰花开》《青春之歌》《林则徐》……享誉海内外。
外媒赞誉她是“东方维纳斯”,周总理称她为“中国自己的明星”。
除了拍戏,她还担任上海影戏制片厂演员剧团副团长,忙得不亦乐乎。
(贺龙将军接见秦怡和金焰)
可金焰的事业最先走下坡路,还因性格太直冒犯了不少偕行,逐步无戏可拍,失业在家。
金焰头脑传统,大男子主义,无法忍受女强男弱,但又好体面,不愿敞开心扉相同。
逐渐地,他将情绪寄托转移到了一个不那么强的女人身上——这个女人,竟是秦怡的亲妹妹。
秦怡知道后,五雷轰顶。
面临不忠,她提出仳离。
金焰称自己最爱秦怡,拒绝仳离,只赞成分居。
今后,秦怡与金焰的36载婚姻中,有近30年处于分居状态。
分居后,更大的风浪来袭。
1958年,金焰胃出血,举行了手术。
1962年,手术后遗症发作,不得不切除胃部神经,今后卧床不起。
这时,金焰从翩翩令郎,酿成了不能自理的孤苦伶仃。
见金焰无人照顾,秦怡毅然揽下重任。
许多人对此不明晰,以为金焰出轨已是不能原谅,不仳离拖着秦怡更是不忠实。
而秦怡的善良,是骨子里的:
“我一直在外面事情,险些就没有很好地解开这些矛盾,现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他身上,不够公正……”
在那时,即便像秦怡这样的一线演员,生涯也依旧清苦。
丈夫卧床,儿子尚小,秦怡疯狂拍戏才气委曲维持生涯。
压力操劳之下,她患上了肠癌。
1966年,秦怡做了11个小时的肠癌手术。
术中大出血,在输血时不幸熏染了血清性肝炎,住院长达3个月。
秦怡大巨细小做过7次手术,甲状腺肿瘤、胆结石……肠癌是最严重的一次。
但她稀奇顽强乐观,称自己是“马大哈”,身体稍稍恢复,就不在意癌症这回事,继续事情。
(文代会上,秦怡、夏梦、白杨、张瑞芳等人与邓颖超合影)
身体未愈,十年浩劫最先,秦怡成了“牛鬼蛇神”。
她被抄家、被批斗,被下放劳动。
比精神糟蹋更残忍的是,本就内向木讷的儿子金捷受到严重惊吓,患上了精神盘据症。
(中央是儿子金捷,右边是秦怡和陈天堂的女儿)
16岁的名堂少年成了神经病人,无异于晴天霹雳,秦怡欲哭无泪。
没有人愿意给神经病人当保姆,秦怡就把儿子别在了裤腰带上。
生涯琐事,吃喝拉撒,她亲力亲为。
文革竣事后,秦怡带着儿子拍戏。
那些年的艰辛困苦,凡人无法想象。
金捷发病时六亲不认,经常暴打秦怡。
银幕上大放异彩的影星,天天拍完戏,迎来的是儿子的拳打脚踢。
秦怡心痛又无奈,只能一边护着头一边央求儿子:
“不要打妈妈脸,你就打妈妈的背吧!”
厥后着实被打得无法忍受,影响拍戏,秦怡将儿子送进了神经病院。
那时秦怡已是上影演员剧团团长,她天天往返于片场、医院和家之间,兼顾拍戏,照顾丈夫和儿子。
1982年,秦怡在无比艰难的情形下,凭电视剧《上海屋檐下》,获得第一届民众电视金鹰奖优异女演员奖。
1983年,金焰去世,秦怡和儿子相依为命。
令人欣慰的是,金捷病情好转,医生允许他回家。
年过花甲的秦怡,送走丈夫,接过儿子。
但她从不叫苦也不埋怨,而是帮儿子实现高质量的人生。
金捷喜欢画画,秦怡就带他外出写生。
妈妈陪同在侧,金捷精神状态大为改善,不仅能与人简朴相同,绘画水平也突飞猛进,尤其善于水彩画。
(儿子画的秦怡)
2002年,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中,国际影星施瓦辛格以2.5万美元拍下金捷的作品(这些钱捐给了上海特奥会),并动情地称秦怡是“最伟大的母亲”。
2007年,59岁的金捷因糖尿病并发肺炎,医治无效离世。
(秦怡照顾儿子)
儿子不在了,秦怡失去了主心骨,悲痛欲绝,整日模糊:
“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活下去了。我习惯了一天用饭看看他怎么样的,睡觉了要看看他被子盖得怎么样了,他没有了,怎么可以没有了……”
婚姻崎岖、中年患癌、晚年丧夫又丧子,这些崎岖所有压在一个女人身上,谁能挺得过来?
但她是秦怡。
消沉一段时间后,她从电视上看到一个脊髓癌晚期的22岁小伙说“报效祖国、募捐眼角膜、寻找亲生怙恃”的3个愿望,她瞬间悟到,与其以泪洗面,一蹶不振,不如小爱化大爱,做有意义的事情,辅助更多的人。
2008年汶川地震后,秦怡捐钱20万元。
主持人知道她艰辛崎岖一辈子,20万险些是所有蓄积,提醒她不用捐这么多,她却反过来劝慰人人:
“我儿子已经去世了,一定要多捐一点。”
玉树地震后,她又捐了3万元。
自己所剩无几,就加入种种流动,捐劳务费。
秦怡的艺术生涯,也没有终结。
2012年,她在热播剧《心术》中本色客串。
2015年,她以93岁的高龄,编剧、主演了影戏《青海湖畔》,登上海拔近4000米的高原拍戏,提名了澳门国际影戏节最佳编剧奖。
2017年,95岁的她出演《妖猫传》中的老宫女,镜头拉近,秦怡脸上的信心,险些感动了所有人。
秦怡荣获的声誉数不胜数:
-
中国十大女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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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影戏世纪奖最佳女演员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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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影戏金鸡奖、中美影戏节终身成就奖
2019年新中国确立70周年之际,秦怡被授予国家声誉称谓“人民艺术家”。
曾有好几档节目以“秦怡的90后人生”为主题,对秦怡90岁以后的生涯一探事实。
没想到,秦怡照样位有趣可爱的老奶奶。
她的护肤方式土洋连系,用最通俗的肥皂洗脸,也学着年轻人擦点时髦品牌。
她天天都看影戏,恐怖片也不在话下,稀奇爱看吸血鬼题材的,还说“没准天下上真有这玩意。”
她是裙子控,为了穿心仪的蝴蝶和波点图案,她亲自选布料做裙子。
她还忙着写剧本、学英文,天天接十几个电话,人人都抢着约她的时间。
今年生日前,在医院休养的秦怡,听说还想偷偷出院,悄悄进组。
秦怡的百年人生,千般不易、万种滋味。
她是光泽万丈的演员。时代浩荡中,为中国影戏事业作出了不能消逝的孝顺。
她是爱岗敬业的影戏人。耄耋之年仍坚持事情,笃定从容:
“岁数不是由我决议的,然则我的生涯可以自己决议!既然在世就要做点事情!”
她是顽强伟大的母亲。带女儿逃离家暴,照顾儿子至生命最后一刻。
她是善良宽厚的妻子,若干年后提及两任丈夫,并无怨恨。
于陈天堂,她说:
“他倒也不是什么坏人,就是喝酒喝习惯了。”
对于金焰,有一幕稀奇令人动容。
杨澜曾问她,这么多年,相助的哪个男演员最帅。
她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:
“金焰先生,他笑起来很悦目。”
生涯的千疮百孔,运气的种种灾祸,她都坦然面临。
那句发自心里的“我很幸福”,令人由衷钦佩。
决议写秦怡时,我以为一百年太久,戋戋几千字写不尽这传奇精彩。
写至尾声时又以为,一百年太短,多希望当下的岁月静好,能再给秦怡500年。
这位真·女神,值得被恒久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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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爱玲,情绪作家,职场妈妈,百万读者心中的铿锵犀利桃花姐。最新作品集《今生江湖离合,你要敢爱敢当》。微博@李爱玲的桃花马。个人微信shiliuqun03,微信民众号:桃花马上石榴裙(ID:taohuama2015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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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、排版:王云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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